未若柳絮因风起

任尔东西南北风。

【照裴】男宠就是要刚正不阿 51

“阿照,起了起了,走,再晚该赶不及了。”

“嗯?”朱厚照被拽起来,裴文德一撒手又摇晃着躺倒“哥哥……天还没亮透,你就让我多睡会嘛……”

裴文德无奈得摇了摇头,凑过去在朱厚照唇上啄一口“带你赶早市,去不去?”

朱厚照的眼睛猛得睁开,里面透亮,如同一汪湖水,雀跃着绿波“走!”

 

冬日的清晨阳光和煦轻柔,还没晒透清冷的寒气。河上雾气还没散尽,偶有小舟驶过,划开一道又慢慢合上。桥上行人商贩来往熙攘。

“老板娘,桂花饼给来一张。要刚烙好的。”

“好嘞。”老板娘掀盖开筐的小棉被,拿油纸包了一张递过去。

裴文德付了钱,举到朱厚照脸前,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期待,“来,尝尝。”

朱厚照接过饼,凑过去试探着咬一口……“呼……好……好烫……”

裴文德笑着掰下一小块,吹了吹送到朱厚照嘴边“哝,张嘴。”

朱厚照咬住,唇碰到裴文德的手指,脸红了一下。小块的桂花饼入口酥脆,咬开内里软糯,味道不丰富,只有简单的淡淡咸香,回味却是浓郁的桂花香味。朱厚照眼睛一亮,抬起头看着裴文德“好神奇的味道……从前没吃过……”

“好吃吧。”裴文德掰一半下来,边吃边拉着朱厚照往里走“唔,走……还有呢。今天带你见见世面。”

 

朱厚照一手拿着半块酥饼,另一只手舀着小混沌往嘴里送,嘴里的话呜呜呀呀说不成个“唔……好……吼好次……”

“慢点……又没有人同你抢。”裴文德笑着把帕子伸过去把他嘴角的碎屑擦。

咽下嘴里的东西,脸被裴文德这一笑烧得通红,低着头小口咬着饼。

“饱了?碗里的还吃得下吗?”裴文德歪着头问他。

这么一提好像吃个差不多了……看着馄饨又眼馋,朱厚照犹豫不决得时候,裴文德把他手里的酥饼掰了大半出来。朝他努努嘴,“吃不下了剩给我便是。”

旁桌有大哥忍不住探头过去搭茬,“小少爷,这你哥哥吧,待你也太好了些,当真羡慕不来。”

朱厚照低下头,眼弯起来,笑意掩不住。

“不是哥哥……”裴文德转身答“是爱人。”

朱厚照愣住,不可置信得看着裴文德。

大哥愣了一下,看了看朱厚照,又看了看裴文德,一拍脑袋“噢……”这不是丈夫带着自家娘子出来透风,生怕引了非议,给换了男装嘛,心里又增出感慨一番,对着朱厚照又道“姑娘得幸觅来这般体贴的郎君,当真好福气啊。”

裴文德认真的神情落在朱厚照眼底,渐渐生了水汽,望着裴文德的方向笑了“是啊,几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
 

逛得腿酸,裴文德带着路上买的点心拉着朱厚照进了一家沿街的茶楼。

“楼上包厢还有吗?要僻静些,靠窗的。”

“有有有,这点儿没人。您自个儿挑,相中哪儿了随便坐。”跑堂小二往里吆喝两声“楼上雅间两位!”

裴文德要了两个空盘,摆了点心上去。撑开窗子,冷风灌进来。烫好茶碗,沏了茶,给朱厚照递过去“暖暖身子。”

朱厚照敛了敛身上的衣服,捧着茶碗,抿了一口,眼神侧过去透过窗子,看楼下行人。

两层楼的距离,近得刚好。听得见吆喝,看得着烟火,热闹不至嘈杂。

直到递过来的糕点戳到了唇上,朱厚照才回过神来。

“看入迷了?”

裴文德把糕点塞到他嘴里,自己捧着茶笑着看了看他,又撑着身子看向窗外。

朱厚照不置可否“未曾见过这副景象……新奇。”

裴文德淡淡笑了笑,浅饮了一口茶。

“物阜民康,贾繁商昌。所谓忠君护国,不也便只为个这罢辽……荒荒唐唐这么多年。腐书祖训都翻烂了就为着在你头上安个昏君的名头……”裴文德摇了摇头,半是感慨“也不知寒窗数载圣贤书都读哪儿去了……”抬起头看着朱厚照“我从前说我从未当你是昏君,你不信,以为我哄你……但这,作不了假。”

朱厚照愣了半刻“这里面得有哥哥一半功劳。”

裴文德闻言转头,对上朱厚照的眼睛,两人一同笑了。

 

“哥哥怎发现的这好去处?”朱厚照一边添茶,一边问他。

“伴读那几年,兄弟做官的做官,戍边的戍边,批了假无处可去,便总自个带本书,找家茶楼坐着。读累了就,看街上又开了哪个铺子,生意如何。来往的人有了个什么趣事。还有……流民讨了几钱银子,不够生存的,就临走时过去添点。久了,便了然市井最知世道,丰年还是荒乱一眼便知。”

朱厚照淡淡笑了笑“哥哥总这样,喝个茶也洞察事态,肩上总扛着社稷不愿放下来。”把茶盏里的茶水一口饮下,还没凉透的茶,烫得胸口有些疼。

“我又不是我爹,哪你想的那么夸张。”裴文德伸了个懒腰,躺在靠背上“我那会子想着,等以后,领着心上人来茶馆坐坐。给他煎上一杯茶,他撑着身子倚在窗户上,听我跟他描述些我的过往,他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带那么点欣赏……得是多美的事啊。”裴文德转过来,朱厚照正认真听他说,他含着笑说“对,就像现在这样。”

“哥哥……”

裴文德打断他,绕过去,坐在他身边“我知道,自打我答应留在宫里,你心里就一直觉得对我有亏欠。可阿照要知道,我这辈子已经足够精彩。十几岁的年纪位极人臣,亲操国事。后又带兵平内乱。还与整个朝堂为敌斗了数年。你怕我报复难纾,可我从前所望也不过社稷安泰。现如今,事了拂衣去,父母身体康健,你与我经历这许多依旧情深不移。我不贪心,真的已经足够了。”裴文德摸着朱厚照的脑袋“从前就同你说,世道太平,空习一身本领。如今也算远了纷扰,也正得空编写兵书。”

朱厚照红着眼扑进裴文德的怀里“哥哥,你怎么就……那么好啊……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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